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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-90

  第81章

  林寻一下子愣住了。

  林寻记得很清楚,在第一个世界里有能力的是许南语,在“林寻”溺水的那个世界,林寻还看到有能力的许南语反覆穿到路人身上去救“她”。

  可这个世界的许南语却说如果有穿越时空的话,她就可以见到她父亲了。

  类似的线索还有之前林寻和樊小余的对话,林寻提到父亲的秘密,樊小余说这需要她自己去挖掘。

  如果她父亲是一个普通人,他绝不可能在每一个世界都是“空气”一样的存在,樊小余也不可能会这样说。

  加上现在许南语的话,几乎验证了林寻的所有猜测。

  林寻忍不住问:“妈,爸爸他是有超能力的对吗?他可以穿越时空?”

  许南语看了过来,表情里流露着一丝犹豫,好像不知道该不该对林寻说实话。

  林寻见状,又道:“我不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,我相信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使用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,有暗物质,有时空扭曲,有黑洞、虫洞,还有时空间隙、时空穿越,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。反而是一口咬死绝不可能的人类,才是无知渺小的。”

  许南语放了一半心,这样说道:“你爸爸是这样跟我说的,他说他不属于这个世界,他只是经过这里,不能久留,也没办法停留在这里。我开始不相信,可是这些年我花了很多钱,通过很多关系去调查他,结果根本找不到这个人。我又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一些细节,慢慢的也就相信了。”

  林寻追问:“什么细节,能告诉我吗?”

  许南语点头:“他会突然消失,连句话都来不及留。又会突然回来,搞得像是意外惊喜。”

  许南语随便举了几个例子,林寻仔细听着,包括他的踪迹,还有他遇到意外事故,却能从事故中安然“逃离”。若不是现场还留有他的痕迹,没有人会相信他出现在那里过。

  许南语还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,是她从二十多年前的老报纸上拍下来的,有图片有文字,但已经模糊不清,而且是黑白的。

  林寻快速读了一遍,这里面描述的是一场惨烈的车祸,就严重程度来说是无一幸免。

  许南语说:“这辆大巴车上坐了四十个人,是我送你爸爸上的车,我记得很清楚。出事之后我怕极了,很快去往现场找人,但是警察和救援队没有一个人见过他,他们只在残骸中找到他的行李。我又等了一段时间,几乎放弃了希望,就等着警方通知我去认领骨灰。结果还没等到那天,你爸爸就回来了。后来是我陪他去警局做的笔录,他说是他半途有事先下车了,所以没有赶上车祸。”

  林寻边听边起疑,因这整件事实在很扯,半途下车可以理解,大难不死也可以理解,可是为什么过了一段时间才“出现”,这中间他做什么去了?

  许南语说,当时林寻的父亲也没有细讲过程,警察也没有过多询问,因就车祸后的鉴定来看,大巴车遭遇车祸纯属意外。

  林寻听得很入神,思路也逐渐清晰,还因此拼凑出一些线索。

  她的穿越几乎都是意识穿越,很少是身体一起穿越。她记得在许南语自杀现场,她倒是实现过一次身体穿越,她还穿着体检服,是直接从医院穿过去的。不过那次属于特殊情况,因她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黑化“林寻”的意识,她们两人的精神力叠加在一起,能量巨大,可能这就是实现身穿的原因。如果这样的推断没有错,那么身穿必然是要消耗更多能量和体力的。

  再说她父亲。

  半途下车是有可能,但更大的可能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在事故发生的瞬间,他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或者另外一个地方紧急避险?之所以没有立刻返回,可能是因为消耗了太多体力而回不来,或是其他什么原因。

  就现在听许南语的描述,通过时空穿越而逃过一劫的可能性更大。如果真是这样,那就是说她父亲是可以随时身体穿越的,或许还将这种能力遗传给了她?只不过她现在能力有限,还做不到这一步。

  但问题是……

  思路走到这里,林寻又生出两个新的疑问:第一,有的世界里许南语具有时空穿越的能力,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她和父亲都有这种基因,只不过有的世界里激发了而有的世界没有,就像是有的世界的“林寻”不具备能力一样;第二,既然父亲从这个世界的“消失”是穿越走了,那么为什么他没有再回来看过她和母亲?难道是像她一样,走了以后很难再找回来?毕竟平行世界那么多。还是说……

  林寻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,因为父亲不只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,而是每一个世界她都没有见过他。

  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——死亡。

  林寻没有追问许南语太多关于她父亲的事,大概是因为提起旧事,勾起往日情怀,许南语饭后喝了点酒,很早就回房了。

  林寻收拾好厨房,也回到自己房间,洗漱后就躺在床上发呆,脑子里不再思考父亲的秘密,而是逐渐拉回到这个世界的谜题上。

  林寻有些纠结,现在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开,而且似乎又有新的东西出现,如果就这样贸然去见小维,并不会有效地提高成功率,可能还会变得更糟。

  相比上一段“历史”而言,这次许亦为又往前迈进一步,他和许南语都活着。人只要活着就还有以后,就还有机会。任何事情在生死面前都不是事儿。

  不,现在还不能惊动小维。

  林寻思路定了下来,靠坐在床头又将从银行保险柜里拿回来的资料翻开,从第一页看起,恨不得能钻进去,记住每一条细枝末节。

  她还边看边做笔记,将重点标注出来,然后她发现几个特别之处:十九年前王峥撞车是在福利院附近;其中两位女死者的遇害地点距离福利院不远,基本都在两公里范围内;王峥还对许南语说对投资慈善事业感兴趣,而许南语在福利院投了许多金钱和精力是众所周知的事。

  最主要的是,王峥表达对这件事感兴趣时,正是福利院可能重建的时候。

  巧合吗?

  呵呵,哪有什么巧合。

  这一刻林寻真是非常感谢自己的大脑还存留着心理咨询的专业知识,原本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复读生,除了一根筋的性格之外就没有任何“长处”,就这样游荡了十几个世界,没有半点生存技能,对社会和人性也缺乏认知。简而言之就是专业能力不够,吃得亏也不够多。

  如今好了,有了黑化“林寻”、王峥、方裕、高露这些人的“教育”,加上在这个世界获得的知识技能,令她的分析能力、行动力都上了一层楼,尤其是心理素质这一块。

  林寻冷静下来,将自己代入到王峥那个神经病的思想中,一个会用心理术操纵他人的“杀人犯”,除了高智商之外还要足够的变态。这个“变态”指的是心理学上的定义,凡是不正常的状态都称之为变态。何况王峥不只是符合心理学上的变态,也属于普通人认为的范畴。

  一个高智商的变态大多非常有耐心,而且执着到执念的地步,很难撼动。显然王峥对福利院是非常执着的,就目前的资料来看,这个原因并不在许亦为身上,也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人,就只是针对这个地点。

  也就是说,这个福利院里有个秘密令王峥耿耿于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怀、念念不忘。但那是什么呢?为什么福利院说要重建,王峥就跳出来说要和许南语合作?后来重建的事情作罢,王峥就再没出现过。

  但林寻有种预感,王峥应该还在暗中观察着福利院的动向。

  重建、重建。

  重建就需要动到地基,需要挖掘。

  该不是那里埋了什么吧?

  第82章

  林寻继续翻看资料,越看越觉得这里面还有东西可以深挖,她不只是看王峥的,连已经死掉的程朗的资料也翻出来看。

  虽然这样做看上去没什么意义,但程朗和王峥连接密切,就像那些受害者身上有着相似处一样,也许他们两人身上也有?

  林寻遵循着记忆中的心理学知识,也遵循着人性多疑的本能,直到她翻阅到程朗童年的部分。

  这里的描述就和王峥所说一样,程朗生活在一个家暴家庭,父亲常年对他和母亲家暴,母亲是死于内脏出血,程朗也曾被父亲打到骨折。而父亲在打死母亲之前就找了个情人,还在那个情人的撺掇下对程朗施暴,险些将程朗打死。

  程朗最终获救,程朗父亲被捕入狱,而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程朗因此确诊出严重的心理创伤,成年后成了他父亲的翻版。

  至于撺掇程朗父亲的第三者,这里面有一部分程朗被捕后的袒露,据他说那个女人就经常穿着白色大衣,系着蓝色围巾。这些细节全部和受害者女性的穿搭吻合。

  哦,还有程朗住的地方,院子里种着一棵桂花树,桂花花瓣被风吹散飘香满园,顺着打开的窗户和门溜进屋里,粘在衣服上、鞋子上。

  当然,如果仅仅是住过飘着桂花香的屋子,这样的香气还不至于成为促使程朗杀人的催化剂,最大的可能就是,在程朗父亲打死程朗母亲的时候,同样弥漫着桂花香。那些花瓣飘进屋里,不只是粘在衣服和鞋子上,还粘在程朗母亲的献血和尸体上。

  桂花香就成了程朗这部分记忆的标签,他或许会忘记当天的其他细节,却一定会记得这一点。

 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,都是靠味道记忆的。

  肉食动物尝过肉的滋味,下一次看到“猎物”就知道这是能吃的,这是好吃的。而人类到处旅行,经过若干年后可能会将那个地方淡忘,却一定会记得当地的美食特色和独有的气味儿。就像是说起意大利,大家想到的就是Pizza和意大利面,说起美国就是汉堡薯条。

  而桂花和桂花的香气,就是程朗母亲被打死的标志,也是程朗走向变态的钥匙。

  再说王峥和福利院。

  许亦为提供的资料里并没有附上福利院太多信息,因王峥提议参与资助福利院是许亦为坐牢以后的事。

  但这里面却提到王峥的成长经历,后半部分没什么特别,就像是学霸模板一样。而前半段也没什么特别,直到提到王峥是被收养的。

  林寻的视线定住了,看着这段平铺直叙的描述,目光一直钉在“收养”二字上。

  那么王峥是孤儿吗?

  孤儿、福利院,似乎有一条线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了。

  这天晚上,林寻没有见小维,而是早早上床睡觉。

  第二天一大早,林寻就向许南语提出要求,说要去福利院走走,或参观或做义工。

  许南语有点惊讶,说以前这些事林寻都没什么兴趣,这两天怎么像是变了个人。但许南语说归说,并没有拒绝,还说本来今天就安排了去福利院的行程,有一批物资到了,她要亲自过去一趟。

  临近上午十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点,林寻将资料装进背包里,和许南语一同上路。

  许南语上车后就在处理工作,工作电话接了三四个,还跟助理交代了几件事,等到歇下来眼瞅着目的地就要到了。

  许南语这才对林寻说:“我和孙老师说好了,待会儿让她带你参观,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她。她在福利院几十年了,经验丰富,什么都知道。”

  许南语不傻,就算一直忙于工作也能从林寻的要求中分辨一二,她想林寻之所以突然对福利院感兴趣,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许亦为,可能也和她去探监有关。

  林寻应了一声,直到下车,跟着许南语进入福利院,很快许南语就忙得不见人影,她安排的孙老师也笑容满面地出现在林寻面前。

  林寻表现得非常“自来熟”,何况还有一肚子问题等着发问,从福利院的修建历史开始问起,又提到许亦为。

  孙老师可以说是有问必答,讲得内容也算有趣,一路上都不算枯燥,还带林寻参观了校舍。

  校舍一共六层,就是几年前准备拆除重建的那栋,也是许亦为长大的地方。

  林寻还特意到许亦为住的楼层看了一眼,尤其是那个公共洗手间。

  原本老旧的镜面已经换成新的,四周的瓷砖也是十年前换过的,不过根据孙老师所说,许亦为小时候经常躲在这个洗手间里,有几次被发现的时候,他就守在镜子面前,怎么拉都不肯走。

  当时老师们都觉得是这个男孩臭美,大半夜照什么镜子,还有老师听到他对着镜子说话,以为是撞邪了。

  林寻一边听一边笑,并不打断,只是看着镜面里的自己,似乎透过镜面看到了那一年的小维。

  就在这时,一阵风从窗口涌了进来。

  因是冬日,风很冷,外面的树枝已经枯了,在冷风中摇摇晃晃。

  孙老师念叨着说,等来年秋天,桂花开了,风一吹,简直就是十里飘香。

  林寻的笑容一下子定住,先是看了看那几颗树,又问孙老师:“桂花?这几颗是桂花树?”

  孙老师说:“是啊。”

  孙老师说,桂花的花瓣飘得到处都是,每年他们都让小孩子将花瓣收集起来,捡干净的做成食物,留在中秋节吃。

  桂花,十里飘香。

  福利院两公里范围内的女性受害者。

  林寻的思路就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,她很快就从包里翻出一个小记事本,上面有很多潦草的涂鸦笔记,都是她看过资料后随手记下的重点。

  是的,没错,那两位在福利院附近遇害的女性,都是死于九月到十月,也就是桂花盛开的季节。

  也就是说,那时候程朗不知道为什么刚好就在附近,闻到了桂花的香气,又见到穿着白色大衣、系着蓝色围巾的女人,这才……

  思路走到这里终于通了,林寻收起记事本,又和孙老师一起离开洗手间。

  后面的路程都是孙老师走到哪儿讲到哪儿,林寻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,脑子里依然盘桓着程朗和王峥的关系。

  虽然桂花香的“扣儿”已经找到了,但是这两人为什么会这么熟,又是如何建立起的信任关系,到现在也没有线索。

  程朗对他人的防备心很重,却对王峥无比信任,否则也不会被王峥用心理术控制洗脑,但问题是,打破程朗第一层壁垒的契机和关键是什么?王峥一定掌握了那把钥匙,那把钥匙又是什么时候获取的,如何获取的?

  林寻想不出所以然,也知道如果一味地瞎猜只是走弯路,索性就慢下脚步,将孙老师的话题打断,问:“孙老师,许亦为的那个案子您知道吗?”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孙老师笑容顿住,看了林寻一言,遂叹气道:“我知道,真是可惜。”

  林寻还以为孙老师说的是许亦为,正要接话,孙老师却又说道:“我听说是程朗突然发疯攻击小维?哎,听我前面的老师说,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有很强的攻击性,还伤害了其他小朋友,所以当时一直将他隔离管理。”

  等等,前面的老师,刚来这里的时候?

  林寻立刻追问:“您是说程朗在这里住过?”

  孙老师点头:“是啊,不过这件事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提过了,知道的人也不多。当时带过他的老师都退休了,我也没有见过程朗,我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。”

  这倒是可以理解的,一个已经离开多年且和福利院再无关连的人,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。后来程朗攻击许亦为,最终一个死一个坐牢,这也不是什么好事,孙老师也不会有事没事地跟许南语面前念叨。

  想想也是,程朗的父亲打死母亲,而后被捕,大概率会是死刑,那程朗可不就成了孤儿吗,送到福利院也是正常的。

  可问题是……

  林寻又问:“那外面的几颗桂花树是什么时候种的,程朗来的时候种的吗?”

  孙老师说:“哦,那几颗树可是有历史了,起码三四十年了,好像是这家福利院刚建立的时候就种了。”

  也就是说,程朗住在这里的时候,桂花树已经在了,那么每年九十月程朗一定会闻到桂花香,会不会因此勾出他内心的黑暗记忆?

  林寻:“那您前面的老师有没有提过,程朗的攻击性一般表现在什么时候,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?”

  孙老师摇头:“这倒是没细讲,只知道他脾气不好,性格古怪,大部分时候都是不说话的,看人的眼神瘆得慌,有时候会突然发怒,谁也没招他,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
  情绪不稳、暴力倾向,随时都能处于爆发的疯癫状态,就像是没有主心骨的疯狗,如果有人掌握了方法将他驯化,岂不是叫他咬谁就咬谁?

  林寻继续往下问:“那王峥这个名字您有印象吗,认识吗?”

  孙老师:“王先生啊,他是许总的朋友,前些年经常来,这几年倒是很少见了。”

  说到这,孙老师略有迟疑,又问:“听说那个案子里,王先生也牵涉其中?”

  林寻点头,估摸着孙老师的话茬儿和语气,显然福利院这边知道的内情并不多,有很多事都是不确定的。

  林寻故作随口一提:“我听说他也是孤儿,还以为您会知道点什么。”

  “怎么,他是孤儿?”孙老师十分惊讶,看上去是真的不知道,“可我怎么记得……”

  “记得什么?”林寻连忙追问,本能告诉她,这是一个关键点。

  孙老师用手扶着额角想了想,说:“也可能是我记错了,我好像是记得王先生提过他小时候的生活,还提过他父母的工作,听上去是挺不错的家庭,父母都是知识分子。”

  林寻的思路跟着转动起来:“如果是福利院的孩子被收养,去了新家庭会不会改名呢?”

  孙老师:“这要看孩子自己和收养父母的意愿,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要改的。”

  林寻:“程朗没有改名,说明他没有被收养对吗?”

  孙老师:“他那个脾气,谁敢接近啊。他是成年后自己离开的。”

  林寻:“难道程朗在这里就一个朋友,一个可亲近的人都没有吗?他谁都不信任?”

  孙老师: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,但是听说当时有一个男孩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,程朗也没有攻击过他,后来老师有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事要叫程朗,都是让那个男孩去。”

  听上去这个男孩倒是很早熟很懂事,而且应该和程朗年纪相仿。当年的男孩到现在应该也有四十多岁了。

  王峥也是四十几岁。

  林寻:“那个男孩叫什么,后来去哪儿了?”

  孙老师:“叫什么我不知道,应该是被收养了,名字肯定也改掉了。”

  林寻:“那您这里还有记录吗,我能看看吗?”

  孙老师:“以前的记录都是手写的,有一部分找不到了,余下的都交给许总的人录入电脑了,我可以查查看。”

  林寻很快跟着孙老师往办公室走,孙老师出于好奇,问林寻怎么会对这件事感到好奇,林寻随便搪塞了几句,孙老师显然不信,却没有坚持。

  这种陈年档案并不是什么机密,孙老师没有多想,到办公室就查找起来,只是查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那个男孩的线索,应该是在丢失的档案里。

  林寻见状,并不觉得失望,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只是还缺一点证实罢了。

  直到离开福利院前,林寻也不知道哪来的灵感,突然提议去看看那几颗桂花树。

  来到桂花树前,林寻绕着树干走了几圈,发现几棵树的树干粗细不一致,明显有四颗比较老,一颗比较新。

  待林寻问起,孙老师说:“有一颗是后来才长出来的,这四颗是一起种下的。”

  林寻又绕着树走了两圈,这才离开。

  不到一个小时,林寻和许南语回到家里,许南语喝了口热水,正在歇脚,就听林寻不紧不慢地将程朗的往事和她对王峥的怀疑一点点讲出。

  许南语喝了半杯水,没有质疑是林寻胡思乱想,而是问:“你是不是想找那些丢失的资料?”

  林寻说:“找出来只是为了证实猜测,其实找不找意义已经不大了。比起那个,有另外一件事我更想知道。”

  许南语问是什么。

  林寻说:“在一个每年九十月就会充满桂花香味的环境里生活,周围又有那么多人,青春期的孩子之间冲突本来就多,程朗在福利院期间一定做过什么事,才会被老师定义为攻击性非常强。”

  许南语点头道:“你认为他的暴力行为在那里就开始了。”

  林寻有些欲言又止,隔了几秒却还是问:“妈,像是福利院啊养老院这样的地方,如果死了人——不管死因是什么,通常会怎么处理呢?”

  许南语瞬间就明白林寻的暗示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我也承认,有很多这种所谓的慈善机构,他们对待老人和小孩并不友善,人死了就草草处理,裹个袋子让火葬场拉走。还有一些情况是人还没有死透,或者是死因含有人为成分,但院方知道也说不知道,也不会去追究。不过从我介入福利院的工作开始,这种事一例都没有发生过。”

  林寻:“你介入以后是没有,那么你介入以前呢?小为哥哥有提过吗?”

  许南语想了想,摇头:“这方面倒是没说过。”

  林寻:“那么再往前呢,小为哥哥有没有听过程朗那个年代的事,有没有传言、传说什么的?”

  许南语再次摇头:“我没印象了,应该没有。你到底想问什么?”

  林寻不再追问,吃过晚饭后就回到房间,又将资料中的疑点翻出来整理,直至晚上九点。

  林寻犹豫再三,还是来到浴室——有些事只能问小维,这是最后的机会。

  然而林寻试了好几次,始终没有在镜子里见到小维,洗手间的灯也没有受到磁场变化的影响。

  林寻又翻看了网络新闻,现在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处于流星雨的高发期,只是已经到了中后期,渐渐弱了。

  难道是磁场变化或者磁场迁移?

  林寻的心绪有些乱,距离许亦为出狱还有一段时间,虽然并不长,但那时候必然已经过了流星雨,她将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十九年前的小维,也不会再有机会改变这个世界的任何历史。

  林寻回到卧室里踱步了几圈,命令自己冷静下来,随即想起“舅舅”许亦为的话,他说过,人只有冷静下来,智慧才会回来,乱的时候再聪明的人也会笨三分。

  是了,她要冷静。

  林寻在床边坐下,又翻了几页资料,直到浮躁的情绪逐渐沉淀,这才走向许南语的房间。

  许南语正准备睡觉,见林寻敲门还以为是什么事,没想到林寻却说:“这个月的探监我已经用掉了,可我还是有些事想问小为哥哥,可以让他打电话回家吗?”

  许南语看着林寻略带焦灼的眉眼,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我明天叫人安排,别着急。这个月你小为哥哥还没有打电话回家,应该是可以的。”

  林寻松了口气:“那就好,那我明天等消息。”

  许南语:“好,快去睡吧。”

  林寻点了点头,刚转身却又转了回来。

  许南语正要问,林寻已经主动伸出手,搂住许南语的肩膀,有些小心翼翼。

  林寻将头轻轻搁在许南语的肩膀上,整个上半身都靠了上去,她嗅到了熟悉的母亲的香气,也感受到母亲的温暖。虽然这个许南语不是她生活世界的母亲。

  许南语的手落在林寻背上,轻抚着问:“怎么了?这么大了还撒娇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 林寻:“没什么,只是想这样抱抱您。”

  许南语笑了。

  几分钟后,林寻回了自己房间,她的手心还残留着许南语的温度,她低头看了眼,回味着刚才的温馨。

  这个世界可真好啊,除了许亦为坐牢之外,林寻如此想着。

  大家都生活得好好的,只要铲除隐患,抓到王峥,那一切就堪称“完美”了

  想到这里,林寻终于想起联络樊小余:“你在吗?我刚才尝试见小维,但是没有成功,这是不是和磁场变化有关?”

  樊小余很快出现了:“也许吧。不过见不见他,对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没有必要了。”

  林寻:“怎么讲?难道我的分析都是对的?”

  樊小余笑道:“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,截止目前你的表现都非常优秀,现在你距离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就只差最后一步。也就是说只要这一步你走对了,任务就会结束。”

  第83章

  只差最后一步,任务就会结束。

  林寻很快收起心中的惊讶:“没想到你会给我这么大提示。我还以为……”

  樊小余:“这不算是提示。没有这层提示,你也会知道该怎么做。前面每一步都是你自己蹚出来的。你之所以惊讶,是因为你对进度一直处在未知状态,面对未知,你不敢掉以轻心,你会以为还有很多难关等着你。”

  “是。”林寻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心理,尽管她比以前更加明白人性,却和所有人一样跳不出“明知故犯”的人性圈套。

  了解是一回事,超脱是另外一回事。

  樊小余:“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变了?”

  林寻:“我只知道自己成长了。至于变,你指的是什么?”

  樊小余:“更谨慎,更多疑,更不会轻信人类。”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寻:“听上去并不是好的变化,我生活的世界,很多人都在追求简单、返璞归真,认为抱有纯善才是美德。”

  樊小余轻笑:“就算不够纯善,也未必要做恶人啊,大多数人都在中间地带,两头极端的是少数。如果有人特意用这种话术给你洗脑,那他一定是要想要控制你,你简单一点就更容易被拿捏。其实简单和智慧并不冲突,生活可以简单,但思想不能简单。”

  林寻没有接话,只是品着樊小余的话中深意,她对樊小余的过去知道得不多,只大概知道樊小余无父无母,生活在未来,很像是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充满科技的废土时代。

  樊小余是被当做异能激发的试验品养大的,她的朋友也都是如此,因她体质特殊才存活下来,而那些朋友就没有那么幸运,生于异能死于异能。或许正是这些经历,令樊小余很早就明白了一些道理。

  片刻后,樊小余再度开口:“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看好你,因为你是个重感情的人。”

  林寻安静了几秒,隐约明白樊小余的指向:“因为这个世界我的妈妈活了下来,我曾经为了救她而宁愿牺牲自己,现在失而复得,你觉得我会舍不得走?”

  樊小余:“但是看到你们的相处,我才知道是我错了。”

  林寻:“这种感觉我想你应该可以体会,虽然都是我妈妈,但这个她到底不是生下我的那个她,对我来说总像是少点什么。我依然爱她、关心她,可是……或者这样说吧,是我心里还有执念,我总想着能救下那个生下我的妈妈,如果可能我想再回到那个世界,用现在的能力去尝试创造一个‘完美’的故事版本。”

  隔了一会儿,樊小余吐出这样一句:“你这样想很危险。”

  “怎么?”林寻反应了一下,这才明白,“难道你们中间那个背叛者,也曾有过一样的念头?”

  樊小余:“一开始,那只是一个念头,后来它就变成了一枚种子。种子种在土壤里,没有遇到合适的条件不会发芽,一旦遇到了就会凶猛地生长出来,难以遏制。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贪婪和欲望,他的精神和三维世界从没有切割干净,当他终于寻找到初始世界时……”

  这后面的发展不言而喻,长久压抑的欲望一旦找到爆发的突破口,遇到催生的养分,将会一发不可收拾。

  就算最终结果是不好的,也想要试一试,抱着“万一可以呢”“也许能行呢”这样的侥幸心理,绝对不会还没有尝试就先判定结局。

  林寻没有对樊小余说“我不会这样”,她不想为此做保证,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选,会变成什么样。经历了十几个世界,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,只有“变”才是不变的,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一定、肯定,没有人能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

  就好像她开始并不明白许亦为为什么已经通过考验,却还是放弃去高维世界,并为此感到惊讶,现在的她却已经明白了。

  换做是她,如果有一天去了高维世界,再来三维世界执行任务,结果巧合发现初始世界,难道她就真的能毅然决然地掉头离去,一点想法都没有吗?

  寻找到最初的自己,创造最初的“完美”世界,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。

  人这一生在追寻什么,无非就是那么点事,温饱之后追求精神,而精神世界是无止境的,并不是一碗饭一盘菜就能承载的。

  我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,我是谁。这三个问题的答案明明在初始世界都能找到啊,只是以三维世界的科技和人力不可能去到那里。

  临睡前,林寻又和樊小余聊了会儿天,樊小余没有再对林寻生出的念头评价一个字,好像对此也并不担心。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寻也没有再多想,始终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心态。

  翌日一早,许南语就通过关系和狱方联系,转而告知林寻,她今天可以和许亦为通十分钟电话,但要等许亦为打过来,外部电话是不允许打给犯人的。

  林寻心里一阵激动,却还是耐着性子在电话打来之前做足功课,将要问的问题一一写下来,并组织好语言,绝不浪费这十分钟的每一秒。

  差不多到了上午十点,林寻终于等到许亦为的电话。

  电话接起,只听到对面许亦为“喂”了一声,声音很低,还带着笑意。

  他这样轻松的情绪也感染到林寻,林寻悬着的心落下一半,吸了口气,看着纸上的问题问:“咱们长话短说,我有很重要的事。第一件事,我昨天去了福利院才知道,程朗也是从那里出去的。我怀疑王峥也在福利院长大,只不过被领养之后改名换姓了。因为据那个孙老师说,当时有一个男孩和程朗关系很近。”

  许亦为花了几秒钟时间消化林寻带来的讯息,随即问:“你想问我知不知道他们的事?”

  林寻:“我知道你不知情,你若知道一定会记在资料里。我这样问好了,你有没有听过那几颗桂花树的故事?有一棵树是后来长起来的,这有点反常。明明有四棵树长得好好的,为什么突然多出一颗?孙老师说是它自己长出来的,院里没有管。”

  紧接着,林寻又将王峥有意参与福利院推翻重建的事,以及程朗对桂花香十分敏感的线索一一告知许亦为。

  林寻还特别在“攻击性强”“有暴力基因”这两个词上加重语气,跟着又问许亦为,如果院里有小朋友离世,通常会怎么处理?

  许亦为是聪明人,这几条线索联系起来很快就令他洞悉林寻的意思,并产生联想。

  电话里安静了好一会儿,直到再次出现许亦为的声音,比刚才低沉了几分,还透着严肃:“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想起一件事,但不肯定,因为我也是听说的。”

  林寻忙问:“是什么?”

  出于对许亦为的了解和信任,林寻绝对相信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,他能透露的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且认定最符合她要找的那条线。

  许亦为这样说道:“我听说在那几年院里出过几件离奇的事件,在我们这批人里流传过一段时间,都是当鬼故事来讲的。”

  说到鬼故事,无外乎就是那么几种元素:冤魂、夜晚、血腥、暴力。

  许亦为描述的故事也符合这几点,说是有一个女生在福利院离奇失踪,院里的老师到处找人,还听说那女孩是连夜从狗洞钻出去逃跑的。但院里没有惊动警方,找不到人最后就作罢了。

  当时福利院的管理非常不成章法,那丢失的女孩原本就有病,她走了还能少一个累赘,当时的院领导原本也不想将她找回来,所以出去找人也就是做做样子——这段过往是后来许亦为听老师说的。

  而那个女生最喜欢穿白色的裙子,可福利院条件有限,大家都穿统一服装,哪有什么白色裙子给她穿?那女孩就将有些泛黄的床单围在身上,用皮筋和卡子固定住,还穿着它跑到院子里玩。还有,福利院当时的统一服装,上衣部分的领子是深蓝色。

  听到这里,林寻身上不由得生出一片鸡皮疙瘩。

  所有元素都对上了,现在就只差程朗和王峥的联系了。要奠定日后那种扭曲的信任关系,通常需要一件很重要的事作为基础。当两个人共同经历过某件事,产生过类似“相依为命”“共同进退”的心理,这两人的关系就会突飞猛进。

  就在这时,许亦为问道:“你是不是怀疑,那棵后来长起来的桂花树,是因为人体的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养分才长得那么好?”

  第84章

  林寻:“我知道这样认定无凭无据,很像是妄想症,但是……”

  林寻试图解释自己的第六感,但她还没说完就被许亦为打断:“不,我相信你的直觉。如果不是超出常人的敏锐度,你的能力也不会激发。”

  怎么,能力激发与此有关?

  林寻问: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?”

  许亦为:“敏锐度、洞察力,韧性和欲望,这些都是基本要素。这些年我一直在做研究,虽然我的能力消失了,但这并不妨碍我去研究它。而且我也想将它找回来,想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。”

  林寻品着许亦为的话,不由得代入自己的处境。

  她承认自己是个敏感且敏锐的人,有时候会显得有些神经质,尤其是当她知道自己有能力以前,她一度以为自己疯了,就是因为这些特质。旁人不易察觉,或是察觉了也不当回事的细节,她总是装在心里耿耿于怀,还会不自控地翻来覆去地想像。

  至于欲望,林寻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个“无欲无求”的人,因为自小不缺钱,生活没有匮乏过,没有尝过饿肚子的滋味儿,因此在物质上并不贪婪、斤斤计较。但反过来讲,是人都有欲望,都有求而不得的愿望,也有终其一生追求的东西,小时候缺什么长大就会被什么左右。

  如果这个人一生都在追逐名利,那么名利对他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东西,为了名利可以舍弃一切,包括自己的良心。

  林寻不是这样的人,这并不是说她多么高尚,只能说是有其他东西令她执着。金钱上的贪婪与欲望,放在其他事情上同样是贪婪与欲望。

  林寻和许亦为的通话时间眼瞅着就要到了,林寻连忙抓紧时间,询问移树挖掘的可能性。她总不能和福利院说,要在这里面找一副骸骨吧,有没有还要两说,万一没有呢?

  许亦为给了她一点建议,让林寻以风水移树的说辞,福利院的老师们多少都有点信这些,就算到时候挖不出东西也不尴尬,挖出东西刚好有说辞,说是这下面的东西影响了风水。

  事实上,福利院这个地方常年阴凉潮湿,在这里住久了人难免要生病,福利院里早就有传言说,是这个地方阴气重,不利于发展。这种说法在风水上是成立的,无论是人、动物还是植物都喜欢阳光,住在阴气重的房子里身体怎么会好?

  桂花树是喜阳的,那五颗桂花树种的地方日照充足,长势喜人,但因为长得太好,每年都会将阳光遮挡住一部分,阳光无法探入窗户,便令挨着桂花树的屋子阴了几分。

  但福利院里也有一种说辞,说这几颗桂花树是福利院刚建立起来的时候就种下的,和这里的磁场融为一体,是风水树,轻易不能动。

  林寻记下许亦为的话,挂上电话便连续已经去往公司路上的许南语。

  对着许南语,林寻没有抬出风水说,而是选择实话实说,随即又将许亦为的建议转达给许南语。

 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许南语都不是迷信的人,只因她亲眼见识到穿越时空的能力,了解到科学以外无法企及的领域,局限在三维世界的风水说便换了另一种角度看待。

  许南语听后很快就答应林寻,还让助理将她的意思先一步传达给福利院,又派了几个人和林寻一起去。

  林寻心里有了底气,不到一个小时就和许南语公司的人一起来到福利院,再次见到孙老师。

  孙老师上来便说,难怪林寻前一天问了很多桂花树的事,临走前还特意绕着树走了几圈,原来是看出问题了。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孙老师还嘀咕说,自己有一些找不着病根儿缘由的毛病,怎么都看不好,有时候还会鬼压床,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这几棵树有关。

  林寻听这话茬儿便顺杆爬,说自己从小就体质敏感,昨天看到这几棵树就不舒服,尤其是第五棵。

  等她回到家里,就问了一位很有名的风水师,并将孤儿院的地形图和五棵树的位置画下来发给对方,风水师一看就说,坏就坏在这第五颗,还问福利院是不是有人无故失踪过,或者是不明原因的生病,甚至病死。

  像是这种风水上的说辞通常都是一个概率问题,大面上说得大差不差,听者心里就很容易代入自身,越发相信。

  福利院的条件大多不好,哪家福利院没出过点事儿呢,孙老师在内的几位老师一听,便从半信半疑变成了尽信不疑。

  “你倒是机灵。”这是樊小余的评价。

  林寻带着人准备移树挖坑之前,樊小余跳了出来。

  林寻指挥着现场,并在心里回应樊小余:“都是一些心里战术上的小把戏,福利院的屋子里不容易进阳光,和建筑的格局和采光有关。这几棵树是有妨碍,但不是主要原因。”

  就在这时,孙老师来到林寻旁边,又追问了几点,主要是想知道林寻为什么只是绕着树走了几圈,就觉得不对——林寻年纪轻轻的也不像是懂风水的模样。

  林寻这回不再拿风水说出来糊弄人,事实上她也不懂,于是就换了一套有理有据的说辞:“我听说桂花树分株繁殖有一套很讲究的方法,需要种树的人有经验,还需要用腐叶土和适当地施肥。”

  孙老师接道:“是有这种说法,我们也试过在旁边再种两颗,但是怎么都种不活。”

  林寻指着那四颗老树说:“因为这几颗长得太好了。植物之间也有生存竞争,老树会抢夺幼株的养分,老树长得高,彼此之间都会有竞争,还会遮挡住幼株需要的阳光。桂花树是喜阳的植物,少了阳光和养分很难长大。”

  说到这,林寻又指着第五棵树问:“我昨天忘了问,这棵树是怎么长起来的,是不是程朗和那个他很信任的男孩一起种的?”

  这件事孙老师并不知情,拿出手机问了已经退休的老师,不多会儿就得到回复:“哦,应该就是他俩,不过这位老师也记不太清了,当时也没抱希望觉得能活,没想到长到现在。”

  那就是了。

  林寻表面不露声色,心里却不由得一紧,还对孙老师笑了笑。

  如果说来之前她有七成把握,那么现在就是八成。

  孙老师又道:“你刚才说树和树之间有生存竞争,还真是这样。这几棵树霸道得很,看到那边那堵矮墙了吗?”

  林寻顺着指向看过去,矮墙是在福利院里加建的,将院子分成两边,一边是宿舍楼,另一边是教学楼。不过墙体看上去比较新,并不像是建了几十年的饱经风霜的模样。

  孙老师说:“那堵矮墙踏过两次,都是被这几棵树的树根挤塌的。第一次塌的时候我还没来,第二次我正好赶上,当时还砸伤了一位老师。”

  趁着工人挖坑移树的功夫,孙老师又讲了一件听来的旧事,说最靠墙边的那棵树之所以长得最好,据闻是用小狗的尸体做了养分——那时候福利院刚建了一半,有位老师捡的流浪狗,死了以后就靠着墙根挖了坑埋了。

  林寻默不作声地听着,心里一阵阵往外冒凉气,就在这时负责挖坑的工人那里,突然发出一阵骚动,还有人叫了一声。

  林寻立刻来了精神,直觉略过了震惊的心理过程,脚下一抬就往那边快步走。

  孙老师和其他老师也围了上来,待走近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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